第275章(2/2)

他愣在原地。

天渐明，断霞赤若鱼尾，在天上轻轻一甩，那抹红便漏禅房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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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决明屏住呼，笑意跃上眉梢角，一颗心像是掉罐里。

“……是，这儿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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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荀。”

这一次，她没有回答。

手指划过鼻梁, 落在他的鼻尖。

贴在他的上。

她语气轻柔，边说边向后退，像是羞的月要躲到云层后。

黑暗中，程荀静静看着他，似是仍在等待他的话。晏决明嘴翕张，在她指腹上似有若无地。

脊背还未靠到床榻，骤然被扯一个的怀抱。晏决明浑颤栗，双臂将她用力箍住，仿佛要将她里。

他要她永远有退路。

一夜无梦，晏决明迷迷糊糊睁开。耳畔有平缓绵的呼声，低一看，程荀躺在他的臂弯中。被被挤到床脚，她缩在他怀里，睡得脸颊泛红。

而程荀动作一顿。

床帐外, 油灯像是终于烧到了棉绳尽，微弱的光挣扎一，屋中陡然变暗。

一秒，指腹移开，一个更为柔的存在贴了上来，轻轻一碰，转瞬便消失了。

“是这儿吗？”

世界山摇地动，贫瘠的冻土不断裂，绚烂缤纷的儿冲黑暗的隙，在他心中降一场盛大的雨。

程荀蓦然鼻酸，抬手抚摸他的后颈，像是安抚呜咽的大狗。她闷闷：“嗯，我在。”

晏决明大脑一片麻, 一颗心随她指腹划过的地方上上，直到她将手指贴到他上。

“是这儿吗？”

她想，她不会后悔的。

他搂住她，沉默良久，在她耳边低声：“……你可以后悔的。”

他将她抱得更些，太过用力，连肩上的伤都在隐隐作痛，可那痛却带来安心——提醒他，一切并非梦境，也并非臆想。

晏决明从善如。

“这次猜对啦。”

他埋在她的肩颈里，声音喑哑，带着隐隐的哭腔。

他们和衣睡了一夜，散的发缠着，细碎的发梢落到她侧脸上。好像有些意，她在他结实的臂膀上蹭了两，睡梦中嘴微撅，不甚满意的模样。

“不是。”

可在那手可及、仿佛虚幻的幸福中，他竟到了片刻的痛楚。

他不需她削足适履。

晏决明心脏骤然缩。

她摇摇。

刹那间，他压抑隐忍多年的妄念像是终于等来雨甘霖，以磅礴之势在心疯，瞬间将他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