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不问自取(2/2)

“跪在这里。”云衢指了指面前的地面。

她便执了酒壶在一边侯着为云衢倒酒。云衢其实并不擅饮，几杯肚便有些乎了，方鉴瞧她困倦，便主动扶着她上了榻，替她脱鞋解衣，忙完转回来的时候云衢已经睡着了。方鉴替她盖上被褥，而后坐在榻的阶边，静静地看着云衢的睡颜。

方鉴听到了她话语里的勉励与期许，轻易地红了眶，站起，后退两步，郑重地振衣作揖行了最隆重的大礼。

云衢受了，又起向她回礼，而后微笑着唤她：“来，陪我再喝一些。”

“好。”方鉴想了想，便在她的卧房里等她。

“大人，您很兴吗？”方鉴在她对面坐了，云衢已经自顾自地喝了起来。

云衢笑着去了她上束发的玉簪，柔的乌发散落来，披散在肩上。云衢理了理她的发，又从手边的桌上取了木梳替她重新束发。

2*有匪君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。自《诗经·淇奥》

方鉴闻言照，抬起看她，眸闪闪亮亮，如星如辰。

用了饭，云衢有些踉跄，方鉴扶了她往卧房去，圆已提前备好了，方鉴替她解了衣，让她泡里。

云衢的动作轻柔，一都没有疼她，嘴角一直笑，很是愉悦的样。她们离得极近，方鉴闻到了她上淡淡的香气，方鉴微闭了，受她的手指在发间穿梭，偶尔及，令她有些发。

云衢有些哭笑不得：“我并不是这个意思，回去把衣衫穿上罢。”

“令月吉日，  始加元服。弃尔幼志，  顺尔成德。寿考惟祺，  介尔景福。1*”云衢温的声音并未因酒意而混沌，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，无比郑重。

方鉴羞红了脸，穿过中间那扇门，往自己寝居去了。再来的时候云衢在外间等她。

1*自《仪礼·士冠礼》

大人，今日是我的生辰，不问自取，以贺仪，您应是不会责怪的吧。

“来这里。”云衢冲她招手。她衣着齐整正坐主位，方鉴走到她面前站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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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，当然。”云衢开怀地应，“中有玉树，叫人如何不欣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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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衢看着面前低眉垂首的年轻人，昔日在雨中万分狼狈的少年在她边一成了今日的模样，仿佛一块璞玉经了无数的磋磨，开始有了一些宝玉的微光。她慢慢地将方鉴的发束好，丝丝缕缕结在一起，一丝不苟地束在，细碎的发茬也被仔细地捋平，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艺，满意地，而后从桌上的匣里取一小玉冠，替方鉴上。

“阿鉴，先不急着走，你等我一会儿。”云衢清醒了一些，在雾里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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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鉴抿起角，笑得有些羞涩，云衢很少这样直白地夸她，她的心仿佛被温浸泡着，柔，温，想要靠近她。

**大人还在认真养孩，但这个孩已经开始肖想她了，笑死。

云衢快速地沐了浴，着了衣，又熏了香，神清气，反而是方鉴已经脱了外裳，只着了中衣等她。

方鉴意识到了什么。

许久许久，她直起，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心上人的。如糖似，甜得心都要化掉，张得手脚都要掉。一即离，她了自己的，无声轻笑，无尽的欣与快活填满了她的心。

没有宾客，没有盛宴，无人见证，甚至也不是正式的冠礼程，但在这一刻云衢郑重地送上了她的祝福。有匪君，百折不回，如琢如磨，终始成人。2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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